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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預謀良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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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時大批的綹子被騎兵追逐,史岳峰如果有權力,絕不會允許這樣的潰敗,就是犧牲部分綹子,也要立刻組織阻擊陣地,他雖然看明白了應該如何做,可是沒有話語權,最後只能是畫餅充饑。

此刻的才他第一次感悟到權利是那麽地重要,沒有真正的權利,就沒有真正地指揮權,而沒有真正地指揮權,你就無法實現你的軍事意圖,勝利就幾乎不可能出現,權力這個木偶掌握在什麽人手裏就決定了戰爭是什麽結果。

如果是蠢材掌握了權力,即使他擁有優勢兵力,率領的也是烏合之眾,但也毫無戰鬥力可言,因為再龐大的羊群也打不過孤狼就是這個道理。通過這次戰鬥,史岳峰還明白了士兵的素質有多麽重要,地痞流氓為主的綹子單兵作戰能力並不弱,但是他們生存的方式決定了,打仗只要占便宜,有利可圖就不顧一切,一旦遇到真正的危險,首先想到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命,完全沒有組織觀念,大眾利益,這樣的兵碰到勁敵只能是一敗塗地,望風而逃。

占旭剛的反擊兵力十分有限,就差一點擊潰他們,而雙方兵力對比幾乎是十比一,這是多麽大地諷刺,這樣的士兵再多也沒有用。

最後一個讓史岳峰認識到了什麽叫騎兵,在騎兵和步兵作戰中,騎兵的優勢有多大,簡直是無與倫比的,他們在戰場是旋風,是利劍,完全可以以一當十。占旭剛的一個排的騎兵,幾乎打敗了上千綹子,對比如此懸殊本身就說明了問題。在山林戰場上,如果你擁有了這樣的一支部隊,你就等於擁有了最鋒利的劍,它可以挽狂瀾於即倒。

可是史岳峰也明白,組建騎兵絕非一朝一夕之事,它需要馬,兵器,能夠訓練騎兵的指揮員,還有最重要的,是要有錢,除非你能偷到足夠的馬和搶到足夠的馬。但是史岳峰明白,這一地區本來就缺馬,好馬更少,要想弄到馬,只有去古北口或者多倫,那就必須有錢。

這一切的梳理,史岳峰是在戰鬥之後暗自進行的,決心從此以後一個一個地去實行,不再事事聽從師兄弟們的意見,獨立的行使當家人的權利。民主是需要的,集中才是必須的。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,他要做個真正的當家人。

新建的茅屋散發著枝葉的嫩香,粗糙的木制椅子上,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寬心地笑容。出山以來,這是他們最開心的時刻,終於沒有人來驅趕他們了,他們可以堂而皇之的成為蘑菇嶺的主人,成為了平谷地區綠林中的一份子,在平谷有了自己的席位,這是關鍵的一步。所以眾位師兄弟,不約而同地,把目光投在史岳峰的臉上。

毫無疑問,這一切的取得他居功至偉,是他鷸蚌相爭的計謀,才讓他們在群狼環視中搶得了一塊地盤,這個年輕的掌門,的確有著和他年齡不相符的成熟。現在就看下一步了,不知道他還能給他們什麽驚喜。所有的人都認為:開山立窖,昭告天下,發展隊伍是第一位的。

“師哥,師弟,今天這個會十分重要,大家都想聽聽我說什麽,也都有自己的想法。看見別的山頭都在招兵買馬,擴大隊伍很是著急,生怕我們動作慢了,趕不上熱乎地。但是我想給當家潑點涼水,不要高興地太早,真正的危險才剛剛開始。我們現在不但不能張揚,反而要無聲無息,低調做事,也許可以逃過這一次的災難。”

“七弟是怕官軍來報覆?”郭勃麟立刻猜到了史岳峰這番話的用意,因此首先接過話去。

“二哥,憑你的頭腦,不會看不出來吧!”史岳峰反問道。

“我不懷疑這一點,但是我認為即使官軍要報覆,他們攻擊的對象也不會是我們。平谷地區林子雖然大,我們只是一般的鳥,還不會引起官家的註意。”郭勃麟說,小眼睛裏射出的目光是自信的。

“二哥說的沒錯,現在不會,但是我們有了動作就會。問題是一旦官軍報覆開始,他們的主要目的是什麽?我認為不會把我們趕走了事,很可能要連根拔出,因為我們羞辱了他們,更因為他們看到了平谷綠林在強大,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?這是一定的,所以我不同意現在就開山立窖,大張旗鼓地招兵買馬,就是不想過度招搖。當然,招兵是一定要招的,但是不可以大肆張揚地招,只能秘密進行。”史岳峰回答說,口氣不再是溫和的。

“七弟,不樹大旗,誰知道你是幹什麽的,名不正則言不順,在這大山裏招兵本來就難,有幾個村民願意落草為寇當綹子?你再這麽偷偷摸摸地招,恐怕到了冬天也不會招上來幾個人。”這一次說話的是齊光雨,他一向是急性子,有話憋不住。看見別處的綹子人多勢眾,早就急了。

“人多就有用?”史岳峰冷冷地打斷了齊光雨的話,口氣很冷。“你沒有看見,東北軍的一個排的騎兵,差一點打敗了平谷的整個綹子,這樣的蝦兵蟹將再多也就是起哄,做燈泡而已,我不需要這樣的孬兵,在我看來兵貴精而不在多,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一件事。

我們山寨剛剛起步,部隊必須是精兵強將,所以招兵要嚴格一些,地痞流氓,街頭混混不能要,將來我們的隊伍擴大了,後面的兵都要靠他們來帶。要是開始招來的兵都是地痞流氓,殺人放火的,偷盜搶劫的,那我們就變成真正的綹子了,這也不是我們建立山寨的初衷,不是師傅的願望。要知道,我們走上這一步是被社會逼的,所以我們不能自甘墮落,真的去做綹子。我建議,這次招兵的事由大師哥負責、把關,這件事情不用討論了。”

史岳峰的話說的有些強硬,所以話剛說完,屋子裏就是一片靜默。沒有人見過他用這種語氣說話,也沒有人習慣聽到這種語氣的話,雖然他是當家的,但是在師兄弟中他排行老七。於是大夥你望望我,我看看你,誰也沒有做聲,但是大家的表情在告訴史岳峰,這裏有著反感,甚至是極為強烈地反感。

史岳峰的大腦本來就不遲鈍,自然感覺到了。實際上,他一開始就意識到了,可是他就是要這樣做,因為他明白這種事情早晚要發生,那就長痛不如短痛,他就是要看看,誰先跳出來挑戰他的權威。沈默是殺人利器,它比拼的是心裏的承受能力,史岳峰要當貨真價實大當家的,必須過這一關。

“下面我說第二件事。”史岳峰給了大家幾十秒鐘,看見沒有人說話就接著說了,他不想不給大家更多的時間,也不能讓大家任意地放縱,這就是把握機會的技巧。“有件事情我們立刻要做,那就是去找錢。我們是綹子不假,可是綹子不能自己造錢,也不能靠經商賺錢,只能搶錢。搶誰的錢,怎麽搶,這是我們和別處綹子不同的地方,大夥說說,我們去哪裏搶?”

史岳峰新的課題提出像是往油鍋裏撒了鹽,剛剛沈悶地氣氛被打破了,眾人的情緒被調動起來。因為誰都知道,沒有錢就不能做事,就是招來兵也養不住,錢就是綹子的血液,至於搶什麽人的錢,當然是搶有錢人的。大夥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了。有說搶商號的,有說搶工廠的,也有說搶妓院的,還有說搶財主的,反正是誰有錢就搶誰的。

“大師兄,你怎麽看?“史岳峰見大夥議論的差不多了,首先把目光對準富加寬,在山寨裏,他一定要讓富加寬感受到他的地位,這對他駕馭各位師兄弟大有好處,因為大師兄屬於聽話的那種人。

“搶富人是一定的,但是也不能亂搶。我們要選擇為富不仁地搶,也不要在家門口搶,俗話說,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!”富加寬回答說。

“大師兄的話很對,有錢人也不都是壞人,我同意。”馬國華一向和富加寬的關系不錯,立刻表態支持。

史岳峰聽到這暗暗地笑了,他已經料到憑富加寬的仁慈,不會說出離經叛道的話,幹出男盜女娼的事。

“好啊!從今天開始這一條就成為山寨斂財的規矩,是咱們和別處綹子不一樣的地方,此外還有一種人我們可以隨便去搶,那就是日本人。東洋鬼子隔山跨海地到中國來,搶走了我們那麽多東西,我們向他們討回來一點點利息天經地義。二師兄,你和六師兄就去東萊煤礦,把那裏的情況摸摸,咱們就去搶那裏。”

“東萊礦有錢是一定的,可是他們有護礦隊,怕是不大好弄。”郭勃麟聽到史岳峰說要去搶礦山,大吃一驚。心說史岳峰真是邪門,眼睛專門盯著日本人,專找難剃的頭剃,這樣弄不好,又是一個飛虎山。

“東萊礦離我們這有百裏地,只要我們做的幹凈,在那裏做了案,沒有人會想到是我們幹的,不會惹來麻煩,這是其一。二呢!東洋人的礦富的流油,每天進出的錢就是大把的票子,就算搶到當天的收入也十分可觀。我們這次弄錢不是為了吃飯用,是要買馬,置辦武器,錢少了沒有用,冒險也得冒。”史岳峰連忙解釋說。

郭勃麟聽說史岳峰是準備幹這樣的大事,才知道史岳峰的用意,心裏想想,如果想搞到大錢,也只能選擇這一類的地方就不做聲了。雖然進入日本人的礦山偵查有一定難度,但是那裏並不是銅墻鐵壁,他相信自己還是有辦法進去的。

見郭勃麟沒有再說話,史岳峰又往下說了,今天這個會,事情特別多,到他把一切事情都安排下去,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間,他沒有和大夥一塊吃飯,因為有些事情他還要仔細考慮。蘑菇嶺成立後確定如此重大地行動是第一次,不能出現紕漏,尤其對手是日本人,他們除了自身有軍事力量,還有著當地政府罩著,謹慎是必須的。

日本人在東北的存在,大批的進入是在日俄戰爭之後,肥沃的東北大地資源眾多,土地肥沃,這讓在貧瘠土地上生存的日本人垂涎三尺。所以這些年來他們瘋狂地租賃土地,開礦,經商,大肆掠奪東北資源,為帝國發動大規模地戰爭做著準備。

史岳峰之所以把目標瞄準了他們,不僅僅是因為他們的確有錢,還因為搶他們在道義上沒有虧欠。從打在縣城讀書那天開始,他在傅家俊那裏就接受了很多民族主義的早期教育。傅家俊是個狂熱地愛國者,既然接受他的情感,史岳峰早就對鬼子的野心和行為有了民族仇恨。所以只要有可能,他的打擊對象一定會是進入中國的外國掠奪者,這就是在平谷地區他不同於所有綹子當家人的,高度的民族認同感。

現在既然確定東萊礦是他們襲擊的目標,就必須考慮去偷襲礦山,考慮得手後怎麽撤出來?二十多號人如果有一個掉隊的,就容易被官府抓住,為了利於逃逸最好有馬,他們卻一匹馬也沒有,唯一的方式是去借。在平谷的綹子中,能夠借給他們馬的,只有高大昌的綹子了。可是高大昌一定會問,借那麽多馬幹什麽,他怎麽說?用什麽理由能騙過對方?

還有,就算弄到了錢,誰去買馬?誰去請馬術教官?他算來算去師兄弟中,沒有一個人有這個本事的,他們這些人的行蹤,基本上沒有離開過平谷地區,對外面算是一抹黑。看來實在不行只好請師傅出一趟遠門了,可是師傅年紀大了,經的起折騰麽?

走到山門外,史岳峰才想起還有一件大事情要做,可他差點忘了,應該去小西村看看,偵查一下孫不良的情況,到了該和他算總賬的時候了。如果拿下孫家堡即可以報仇雪恨,也可以搶到一筆財物,孫家可是這一帶的首富,他怎麽把他忘掉了?如果姐姐仍舊在那裏,還可以把姐姐救出來。這麽一想他真的待不住了,決定晚上親自下山,早早地把這件事情做個了斷。該死的孫不良,他該活到頭了。

看見深夜來訪的史岳峰,赤裸著身子睡覺的孟憲成頓時驚呆了,他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麽仇家,因為他自信,就他這個窮家,綹子搶劫也不會輪到他的。當他哆哆嗦嗦地穿上衣服,從被窩裏爬出來,馬上又被另一幅情景弄楞了。借著窗外飄進來的僅有的月光,他看清了,站在面前的,是史岳峰,曾經的少東家。

“少東家,真的是你!”他幾乎語不成聲了,全身篩糠似的激動。

史岳峰立刻扶住了孟憲成那顫抖地身體,心裏的激動一點也不比他少,只是經歷了太多大災大難地他,已經能夠控制住感情了。他扶著孟憲成在炕沿上坐了下來,小聲地說:“是我,大叔,鎖柱在麽?家裏還好?”

“在,還好。”孟憲成趕緊回答,淚水再也忍不住了,“嘩嘩”地往下流,鎖柱聽見說話也起床了,光著身子看著他們,漆黑地眼睛裏露出的是驚喜,顯然史岳峰的突然出現讓他太意外了。

“大叔,我們去院子裏說話。”史岳峰不想驚動屋子裏的其他人,帶頭向外走去。此時的他,沒有心思來敘舊,他要覆仇,還要有所收獲。他不再是個莽撞地青年,現在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不能僅僅是為了個人的好惡,山寨的利益是第一位的。

院子裏冷清,幾顆清冷地星星在頭上空中垂懸,四周寂靜。史岳峰簡單地述說了自己逃生後的一切,告訴了他們現在所做的事情。在講述這一切的時候,他的臉上毫無表情,好像在說別人的故事,那份冷靜和淡然,和過去喜歡沖動的史岳峰不可同日而語,使孟憲成幾乎懷疑,這就是當年的那個少東家。

“變了,少東家,你變得我都不敢認了。”孟憲成發出了深深地感慨。因為他不明白,為什麽幾年時間,一個易於沖動,滿身學生腔的人,會發生如此巨變。在史岳峰講述自己生離死別悲慘遭遇地時候,好像在說別人的,一個遙遠地不相幹的故事。

在他講述出山當綹子,做了當家的,好像這樣做並沒有什麽不妥,似乎這是他早已經選擇好的職業,而史家可是書香門第啊!和黑道毫不沾邊,是絕對地正經人家,他這樣做是背叛家族,是給史家抹黑。但是史岳峰已經選擇了這樣一條路,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。哎!木已成舟,他能說什麽?

“孫不良還在屯子裏?”史岳峰問。

“在!”孟憲成回答,就是史岳峰不問,他也知道他回來的目的會和孫家有關系,史家和孫家的血海深仇是解不了了,孫家這些年做惡太多,鄉親們恨不能食其肉,除掉這個惡霸是大家的心願。只是由綹子來幹這件事,他心裏還是不大痛快地,畢竟綹子也不是善類,這是以暴易暴啊!

“大叔,我們蘑菇嶺的綹子和那些綹子不一樣,絕對不禍害老百姓,請你相信我。”史岳峰說,他從孟憲成並不熱情這件事的臉上,看出了他在想什麽,所以要去掉對方的疑心。“我家的情況你都知道,我走上這條路是迫不得已。但是我是史家的人,不會幹壞事,我們是替天行道,殺富濟貧,絕對不會做出為難鄉親們的事情。”

“好,少東家,我信你。”聽見了史岳峰的允諾和解釋,孟憲成的眼睛裏終於綻放出明亮地火花,憑著對史家人的了解,他相信史岳峰不會騙他。“你說,要我做什麽?”

“我要孫家大院的一切情況,明天晚上我們就行動,尤其是孫家的財寶藏在哪裏我們必須知道。還有,我的姐姐是否活著,在不在孫家。”

“你姐姐在孫家,活的好好地,因為她不肯答應孫不良做小,現在成了孫家的傭人,平時不能走出孫家大院。至於財寶藏在哪裏,我們外人打聽不出來,不過也不要緊,只要抓住了孫不良的大老婆,一切就清楚了。孫家大院裏有三個炮手看院子,還有十幾個夥計,炮手都有快搶,夥計也有家什,是老套筒。夜裏大門是不開的,你們只能翻墻進入,但是院墻很高,怕是不好進。”

“這沒有問題。”史岳峰笑了,憑他們師兄弟的身手,區區院墻是攔不住的,但是他明白,一旦孟憲成幫他做成了這件事,他在小西村就住不下去了,官府是不會饒過他的,他必須提醒對方。“大叔,如果孫家被我們毀了,官府不會善罷甘休,你在這裏就危險了,不如跟我們上山吧!”

“這……再說吧!我這把老骨頭上山能幹什麽。”

“大叔,你可要想明白了,官家是不講理的,我們家的悲劇就是教訓,你不能讓鎖柱兄弟和我一樣遇到那樣悲慘的遭遇吧!”史岳峰知道孟憲成不願意當綹子,那樣說是找托詞,所以就把鎖柱擡了出來。他明白當地的人都怕絕後,孟家只有鎖柱一個男孩,孟憲成是不敢冒這個險的。

“這……也罷,鎖柱跟你走。至於我就不必了,我可以去佳木斯,那裏有林場,我有相熟的朋友,他們會照顧我的。”

史岳峰知道孟憲成的性格十分固執,既然他不願意上山也就不勉強了。隨後他把鎖柱叫到了一邊,想知道他的想法,更想通過他多拉幾個年輕人入夥。因為史岳峰明白,這些老實巴交的年輕人,本質非常好,這樣的人經過培養,才會成為山寨中的中堅力量。

鎖柱和他爹孟憲成的感官是截然不同的,他是帶著羨慕地眼神看著史岳峰的。一共分別才幾年時間,史岳峰就從一個什麽也不懂的學生,變成了蘑菇嶺的當家人,手裏拿著快搶,練成一身本事,帶領人馬殺回來,要給父母報仇,對於他來說,這是英雄壯舉,是讓人熱血沸騰地故事。

他孟鎖柱只比史岳峰小一歲,卻在地裏種莊稼,土裏刨食,這個反差太大,人生不能這樣過。如果站在他面前的,是別的什麽人英雄蓋世,孟鎖柱是不會往心裏去的,別人成功也罷,失敗也罷,和他無關。可是他太了解史岳峰的過去了,他能行,他鎖柱差什麽?手提快搶,馳騁沙場,快意恩仇,這是多麽瀟灑地事?

在鎖柱這個年齡段,誰沒有做過英雄的夢,誰不想風風光光的活一把?因此,當他聽見孟憲成同意他和史岳峰走,心裏除了興奮還有什麽,哪裏會不同意?對於史岳峰提出的要求自然滿口答應。在村子裏,和他一起耍的半大小子多去了,他相信他們有著和他一樣的想法和熱情。

史岳峰交代完孟家父子該辦的事,就和師兄弟們連夜回了山寨,他要抓緊時間把一切安排好。攻下孫家大院不是問題,報仇也不是問題,問題是攻下孫家大院後,孫國華肯定要來追殺,那時候蘑菇嶺是守不住的,他們去哪裏安身立命,這才是問題的所在。

還有,搶來的金銀財寶到好說,弟兄們隨身帶著就行,但是孫家還有大批物資怎麽辦?尤其是糧食,那可是寶,在山裏,最缺的就是糧食。據孟憲成說,孫家的糧食有兩萬多斤,五個大垛子,要運出這些糧食需要大批的人力和車輛。就是弄到手了藏在哪裏?都運到山上不可能,再說蘑菇嶺也不保險,史岳峰是真愁了。山下的村落到不少,但是他們沒有堡壘戶,放在那裏能讓人放心?

史岳峰終於明白什麽叫當家人了,因為他必須關心所有的瑣碎事情,尤其是有關山寨生存和發展的大事情,也明白了為什麽刁德勝他們寧可選擇遠離城鎮的地方安窖立身,因為地勢險要的山頭暗藏著保險,而蘑菇嶺四面漏風,交通相對便利,危險自然就大,並不是個合適地安家所在。既然自己解決不了這些問題,就找師兄弟合計合計,說不定誰會拿出好辦法,史岳峰此刻又明白了一件事:一個人獨裁是不能解決所有問題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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